信息通信技术供应链安全问题一直备受美国政府高度关注,认为ICT供应链安全风险直接影响美国的经济安全乃至国家安全。为全面了解美国各重要领域的供应链发展现状,2021年2月,美国总统拜登发布《关于美国供应链的第14017号行政令》,要求全美政府部门共同审查重要供应链安全风险。美国国土安全部和商务部花费一年时间对美国ICT供应链开展综合评估,并于2022年联合发布结果报告《美国信息通信技术行业的关键供应链评估》,从多方面对美国ICT供应链风险现状进行分析,并提出强化ICT供应链韧性的意见举措。
《美国信息通信技术行业的关键供应链评估》报告从软硬件产业基础、人才培养等多方面开展了ICT供应链现状分析,其中贯穿风险和外部风险影响范围最为广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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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认为美国供应链风险巨大
美国ICT制造业过度依赖海外市场。美国缺少良好的电子元器件供应链发展环境。政策方面,美国相关制造业外迁呈“空心化”,无法支撑其产业政策落地实现,资源的协同发展能力有待加强。市场方面,许多美国企业高度依赖海外市场,且海外市场持续吸引美国企业对外投资办厂。成本方面,美国劳动力价格较为昂贵,不利于其发展大规模生产线。
品控和价格缘由导致美国企业依赖单一供应商。美国企业采购的ICT元器件多数来自海外,且因质量、价格等原因缺乏将供应链回流本土的动力。需求方面,对高品质技术和工艺的需求导致美国企业很难找到备选供应商。成本方面,迁移工厂的高昂成本使美国的制造业回迁计划难以顺利实施。
美国供应链因各环节贯穿风险日益脆弱。员工泄露企业机密风险突出。目前存在员工利用职务便利,通过盗窃、仿造机密信息等方式损害企业利益的行为,进而影响美国企业软硬件供应链完整性。
硬件伪造风险日益加剧。该风险在给美国企业带来财产损失的同时,导致美国公民丧失就业机会,硬件伪造现象已严重影响美国企业的产品质量和企业声誉。
软件安全风险影响深远。软件在产品漏洞、人员、流程、工具等方面均面临风险挑战,报告声称已有国家利用Log4j软件安全漏洞获取美国的关键信息。
第三方参与扩大风险敞口。第三方带来的技术、产品等安全风险难以识别,且第三方自身的网络安全标准也缺乏对外透明度,致使供应链管理“难上加难”。
美国供应链受外部风险挤压减少发展空间。网络攻击导致的知识产权丢失掣肘美国ICT供应链安全发展。当前政治环境变幻莫测,受国家支持的网络攻击数量激增,尤其是对ICT供应链的攻击以及对知识产权的窃取,导致美国ICT重要信息流失,“重创”美国供应链韧性。
ICT供应链的投资过度流失海外削弱美国竞争优势。一方面,影响了美国产业技术创新能力和本土经济水平;另一方面,ICT供应链带来的专业劳动力、基础设施和其他经济增效均未留存美国本土,不利于美国ICT产业生态发展。
报告相关建议及影响分析
为应对上述困境,报告从多个角度提出了应对办法,相关措施内容及对我国的影响分析如下:
重振美国ICT供应链制造根基,或将降低对我国供应链依赖程度。报告建议通过国家采购激励计划、为ICT制造业提供激励措施、加强实施《购买美国货法案》、实施地方性“综合经济发展战略(CEDS)”四类措施,将关键ICT生产线回迁美国,以提升美国制造力和创新力。从对我国影响来看,相关措施将促进美国本土制造业和消费市场壮大,且CEDS支持创建“城市集产业集”以提升本土区域间的协同能力和经济韧性,或将减少美国企业对我国供应链的依赖程度。
提升ICT供应链安全性和透明度,为我国强化供应链韧性提供参考。报告建议从打造ICT产品可信供应商项目、增加政府资金扶持、强化标准和流程建立、指导企业提升供应链透明度四个方面,为美国企业强化自身供应链安全性和韧性提供指导。从对我国影响来看,美国政府进一步落实指导措施,一方面通过建立采购清单、可信名录、标准规范等指导性措施;另一方面通过加强公私合作,从指导与合作两方面同时提升ICT供应链韧性,其相关举措值得我国借鉴。
强化与国际盟友合作关系,给我国供应链稳步发展增添不确定性。报告建议从与盟友加强供应链投资和信息共享、鼓励盟友加入世界贸易组织《信息技术协定》、关键ICT元器件暂时由盟友提供、建立劳动人才交换项目等几个方面,加强与盟友合作关系,旨在进一步扩大美ICT贸易优势和国际标准制定话语权,或将阻滞我国在相关领域发展进程。
对我国发展的建议
近年来我国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稳步提升,应对供应链风险的机制逐步建立,但面对日趋复杂的国际环境和明显增加的供应链风险挑战,需持续发力化解问题。建议从以下几点开展工作:
持续融入国际供应链合作空间,在合作共赢中探索新的发展机遇。建议建立多层次全球数字合作伙伴关系,聚焦技术对接合作平台、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同时,关注诸如数据要素的新合作点,多渠道打开合作共赢新局面。
通过知识产权赋能创新发展,推进全球创新地理格局向东迁移。建议持续完善知识产权具体要求,通过进一步实施知识产权战略带动高新技术发展,通过技术和产品高质量输出推动我国ICT供应链走在国际发展前沿。
细化自主可控供应链监管机制,推动供应链行稳致远。建议从我国产业需求出发,引导企业建立关键软硬件产品的采购清单和可信供应商清单,强化清单内容的审查机制,推动ICT供应链安全治理和监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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